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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认亲(修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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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不稳。
有一瞬间气血上头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这个凌辱囚禁他女儿的人!
可他只是脸上稍稍有了些不恭,御前的侍卫便齐刷刷地盯紧了他,攥紧了手中的刀。
萧凛大约也发觉了他的怒火,眼神一低,制止了那侍卫,仍是颇为客气地赐座:“给秦大人搬把椅子来。”
江怀却并不领情,冷冷地拒绝:“不必,罪臣习惯站着,受不起这御赐的椅子。”
他声音不甚恭敬,萧凛倒也不恼,只是掀了掀眼皮:“那看来秦大人是查出了证据了?”
营妓被暗杀的事信中不是已然通禀过了吗,他如今又装作不知,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罢了。
江怀攥着拳,不得已,还是吐出了几个字:“尚未。”
虽然几经摧折,但他身板还是挺的刚直。
萧凛不由得对这位曾经清风朗月的大理寺主簿微微侧目:“既是尚未,那秦大人又为何这般语气,难不成有什么猜想了?”
的确是有。
但当着一个晚辈的面,让他把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一一道来,江怀沉默地站着,半晌也未出声。
萧凛扫了一眼,挥退了侍候在一旁的侍卫。
室内一时间极为安静,只留了张德胜在。
萧凛端坐上面,睥睨着下面的人:“现在秦大人可以开口了吗?朕倒是着实很好奇,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忽转:“尤其是,秦大人又为何成了江大人?”
江怀被这锐利的眼神盯着,不由得抓紧了手心。
为何?
若不是逼不得已,谁也放弃自己的姓名呢。
良久,江怀移开了眼,只是苦笑了一声:“当年?大抵是造化弄人吧。”
他长长叹息了一声,才动了动干裂的唇,将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凄苦一点点开口:“当年我只是一个大理寺主簿,一个从七品的小官,因为一桩案子不肯按照白家的意愿处处被针对,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前来巡视的先帝的眼。当时庐州突发水灾,明明已经拨了灾银,但百姓还是民不聊生。饥民四处流窜,先帝便派我以巡防之名暗中查探。
我在庐州待了快一月,终于查到那灾银原来是被白家私吞了。凭借着从前在白家当过门客的交情,我从熟人手里偷来了账簿,准备连夜回京复命。可谁知,我都已经上了船,即将渡河的时候却被突然冲出来的白家人围堵截杀。
我寡不敌众,身中数刀,面目尽毁被丢入了河中。当时被冰冷的河水冲刷着,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,幸好天不亡我,我侥幸被一个乘船路过的当铺老板捡了回去,才保住了一命。
受伤太重,我躺了很久才清醒过来,可那帮人下手极重,我嗓子毁了不能说话,手筋被挑断,又没法执笔,只能一日日地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,没法给亲人报信。等我身体稍好,终于能开口的时候,却听见我的夫人成了先帝最受宠的贵妃,我的女儿受封公主的消息。一夕之间妻离子散,我当时如遭雷劈……”
江怀情绪一激动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柔嘉躲在屏风后,亲耳听到这一切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果然,从来都没有什么舅舅,陪在她们母女身边的,一直都是她的爹爹。
怪不得他从小便对她这么好,怪不得她出了事,舅舅宁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去救她……
柔嘉死死咬住唇,隔着一道屏风看着前面那朦胧的人,心里又酸又胀,拿帕子把嘴捂的严严实实的才没哭出声。
坐在上面的萧凛也顿了顿,示意张德胜递了盏茶水过去。
江怀咳的面色通红,却一把推开了那茶盏,又继续开口:“热孝未满,恩爱的夫人便改了嫁,我心存疑虑,也难以相信……所以我怀着满腔的怨愤拼命恢复身体,想要当面找江凝问个清楚。但‘秦宣’已经死了,我面目尽毁,她又成了皇妃,我根本没法接近,不得已我从了军,化了名,又借着寻亲的借口才终于到了宫里找到了她。
直到见到江凝之后,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天意弄人——她当年也是以为我是被白家所害,所以当偶遇到先帝的时候,才求了他请他帮我报仇。但白家势重,白氏又是皇后,先帝一时间无法下手,又见她美貌动人,便借机纳了她入宫,想要借着扶持她来扳倒白氏。
当江凝看见我还活着时,一度想要抛下一切跟我走,但此时萧桓已然出生了,先帝也从一开始的利用对她有了感情……我不忍看她左右为难,抛下亲子,便只好假扮成了她的兄长,陪伴在她们母女身边,一心想要扳倒白家,了结这段弄人的孽缘后再一起远走。”
萧凛沉默了片刻,声音已然有些干哑:“那援兵之事又是怎么回事?”
一提到援兵,江怀叹了口气:“你当时是风头正盛,又是当朝太子,是白家的倚仗,先帝决心已下,我们不得已,只能对你下手,扶持萧桓上位。但我到底良心未泯,因此当先帝命我做局设计杀了你和你的精锐的时候,我虽然领了命,却并没有下手。
后来一场酒醉,那三千人还是死了,我当时只以为是先帝的手笔,先帝也以为是真的是我做的,为了安抚群臣,我才不得不领了罪,秋后处斩。
可如今先帝已死,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营妓却又丧了命,我才意识到,当年可能不止是先帝一方想杀你……”
江怀说到这里一顿,直直地看向上面的人:“陛下,难道就毫无察觉吗?”
不止是一方想杀他?
萧凛看了看窗外渐沉的天色,慢慢开了口:“朕的五弟当年一出生就夭折了,萧盈其实是白家的嫡孙。”
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……”
江怀原本的猜疑终于落了定,一连念叨了几句:“看来,当年是白家意欲扶持五皇子上位,又不想明目张胆和你撕破脸,这才借着先帝要杀你的契机暗中陷害了我,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,一石二鸟,既除了你,也让我背上罪名。”
但那营妓已然死了,贵妃死了,先帝死了,时过境迁,除了他的一面之词,已经没人能再佐证他的猜测了。
“那父皇呢?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猝死?”
萧凛忽然又凝眉。
当年他和父皇原本已然闹翻,正准备拥兵自保的时候,父皇却突然犯了心疾,连夜召了他入宫,把传位的圣旨主动交给了他。
父皇当时喘气已经极为困难了,对着他又恨又无力,最后拉着他的手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只要求了他一件事,保住宸妃母子三人的性命。
萧凛当时大权在握,原本完全不用应允那将死之人的命令。
可他看着那龙床上多疑了一辈子,算计了一辈子,最后却什么都没保住的人,还是点了头,让他安心地去了,所以登基之后才对她们视而不见。
提到先帝,江怀惨然一笑:“先帝多疑,对所有的事都不肯放手,又要和白家周旋,又要暗中提防着你,身体本就每况愈下。那时我因为那三千人的事,蒙受了冤情下狱,不日便会被处死。江凝为了救我,三番五次请求先帝重查旧案,但当时群臣激愤,先帝并不应允,执意要我认罪。眼看着刑期将近,江凝不得已决定救我偷偷出狱。
可即将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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