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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回京(修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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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娘刚想开口,柔嘉却打断了她:“没什么意思,二娘你不必担心我了,天已经不早了,外面风大,快些回去吧。”
柳二娘见她不愿多说,又有些害怕她这个夫君,便也没再多说,目送着他们离开。
帘子重新放下,柔嘉瞬间便变了脸,拿下了他扶在腰上的手,背过了身不愿再和他说话。
萧凛盯着她的倦容,脑海中忽想起了在营地的时候,难不成是周明含说了什么她才执意要走?
他想开口询问,可尚未开口,便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,心里忽然闷的喘不过气来,沉默地任她痛哭流涕也不松手,直到她哭累了睡了过去,才抱着她怜惜地低头吻着她的眼睫。
因着运河的便利,从庐州回邺京,顺风顺水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。
等柔嘉再度醒来的时候,入眼是一面绣工精致的明黄帐子,鲜亮又尊贵的颜色刺的她神情有些恍惚。
她还是回来了。
柔嘉看着这帐子久久不做声。
“公主,您醒了?”侍候的宫女时刻守着她,一见她醒来,立刻便围了过去,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”
柔嘉抬眼环视了一圈,只见这屋子不大,但处处精致,小叶紫檀的拔步床,黄花梨的梳妆台,定窑的瓷瓶,连她身上盖的都是上好的云锦。
“这是哪里?”她久睡刚醒,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这是太极殿内殿的一间小室,是陛下单独为您辟出来的。”
单独为她准备的?
他这是要金屋藏娇,把她圈养起来了?
柔嘉扫过这名贵的一切,只觉得无限讽刺,掀开被子便要下地。
可昨晚她被他按在门上发了疯一样的侵占,这会儿双脚刚沾到地上,便差点腿软跪了下去。
皇帝听见动静,快步走过来扶了她一把:“别乱动,你有些体虚,要静养两天。”
他一说,柔嘉顿时又回忆起了整个人几乎快被撕开的感觉,一伸手直接推开了他:“现在又来做什么假好人?”
萧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一言不发,执意将人扶了回去。
半晌,才背着身开口:“是朕不对,朕当时也是被你激怒了,以后不会再这样了。”
她原本就不是很能接受他,再加上许久没在一起,难免有些过激。
柔嘉实在没力气,更不想跟他说话,慢慢背过身了朝着里侧不看他。
萧凛见她不答话,也不生气,让侍女端了补药过去:“喝药。”
柔嘉刚醒,一看到那黑乎乎的药汁,以为是避子汤,胃里瞬间疼的痉挛,偏过了头拒绝:“我现在不想喝,待会儿再喝。”
“太医说了这药要趁早喝,你不要闹脾气,现在就喝。”
萧凛沉声,又示意侍女端过去。
柔嘉正在心烦的时候,一见那药又送到了眼前干脆了闭了眼睡过去。
萧凛脸色隐隐有些不好,却还是没发火,亲自端了过去:“喝完再睡,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。”
“我说了我不想喝!”柔嘉一挥手直接将那盘子打了翻。
玉碗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,黑乎乎的药汁溅了皇帝衣摆上满是黑点。
宫女见状连忙跪下告罪。
萧凛抬手擦了手臂上一点,沉声吩咐道:“再端一碗来。”
也对,打翻又有什么用,还有无数碗等着她。
柔嘉瞬间无比的无力,低着头任凭眼泪一颗颗砸下去。
又一碗汤药递过来,柔嘉沉默着只当看不见,不接也不推。
两个人僵持了半晌,萧凛忽然端起了药碗饮了一大口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去。
苦涩的药汁在两个人口中蔓延,柔嘉拼命地推他,可无论怎么捶打,他还是坚决又不容抗拒地挑开她的唇,尽数给她喂了进去。
“你无耻!”
柔嘉擦了擦红肿的唇,噙着眼泪瞪着他。
“你怎么骂都好。”萧凛已然不在意,“朕只看结果,你能喝下去就行。”
药碗又递到了眼前,眼看着大有她不答应他便要继续如法炮制的意思,柔嘉实在逼不得已,只得自己捧着药碗灌了下去。
一碗药喝尽,她气得直接将药碗摔到了他脚边:“我喝完了,你满意了吗,可以走了吗?”
她气的眼睛里有泪在转,双颊微红,胸脯更是一起一落,轻轻喘着气。
可即便是生气,也比昨晚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萧凛忍住了想抱住她的冲动,站了片刻,攥着拳转了身出去。
一出门,齐成泽正在殿外有事要禀,但他衣摆上还有污渍,因此张德胜先让人在外间等了等,替他更衣。
萧凛紧皱着眉,郁积了多日的心绪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她为什么总是跟朕闹别扭?”
张德胜心想就凭您这高高在上,说话全靠别人揣摩的脾气不吵起来才是怪事。
但他又不敢直说,只得拐弯抹角地开口:“奴才觉着,还是和脾性有关,公主敏感多思,年纪又不大,陛下您不妨多体谅体谅她,特别是说话的时候,该解释的要解释,就比方说方才喝药的事,您明明是好心送的补药,却为什么不直说呢,您不说,站在公主的立场兴许就以为是避子药,这样不就好心办了坏事吗?”
“避子药?朕会在这个时候逼她喝这种药吗,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朕?”
萧凛眉眼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您当然不会!”张德胜连忙讨好,“但是公主还是个小姑娘,您说话又一向留三分,习惯了让人揣摩,您若是不解释,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误解了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萧凛听了他的话,郁气稍稍散了一些,既然她听不明白,那他解释几句也不是不行。
换好了衣服,皇帝再出来,脸色明显好了许多。
齐成泽这才敢开口:“陛下,臣审问了一天,那姓白的州牧虽是白家的旁支,但这些年来没少帮着白家敛财,侵占土地,横征暴敛,甚至于贪污赈灾款,吐出了不少内情。此外,他还吐露了从前的一桩旧事……”
“什么旧事?”萧凛看着他,“但说无妨。”
齐成泽看了眼那里面的人,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此事与公主的生父有关,那州牧说,公主的生父秦大人当年并不是意外坠河的,而是……而是在查赈灾贪墨案的时候发现了主使是白家,并借着他与白家从前的关系拿到了账本,意欲回京面圣,结果半途被截杀抛入河中的。”
“截杀?”
萧凛神色忽凝,过往的许多谜团慢慢串在了一起。
他脸色变了又变,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:“找了这么久,江怀还没消息吗?”
江怀,这不是宸贵妃的哥哥吗?
齐成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奸臣,一脸颓丧,诚实地答道:“尚未发现踪迹,这个人隐匿行踪的本事实在太好,就像会变脸一样,臣等一直毫无头绪。”
“找不到也得找,朕限你三月之内必须把人给朕找到!”萧凛神情严肃,顿了片刻又开口道,“往庐州方向找一找。”
又是庐州。
这小地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。
齐成泽不敢多问,连忙领了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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